世界的深奥和玄妙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迄今我们对世界所有的认知都基于感官以及所掌握的科学知识,不过这仍然是坐井观天。
量子力学为我们揭开了宇宙真实面目的冰山一角。量子领域有一个神奇的现象称为波粒二象性:量子在没有人观察的时候以能量波的形式存在(没有实体),当有人去观察它的时候,能量波就坍缩为粒子(实体)。这一现象完全颠覆了现代人以唯物主义为基础的世界观。我们一直坚信,客观世界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独立存在,而在量子领域客观世界和人的主观意识竟然神奇地联系在一起,甚至还可以说,客观世界就是由人的主观意识决定的。
量子是构成物质的最小单位,既然物质是由量子构成的,那么宏观世界是否也存在波粒二象性呢?自从量子力学诞生以来,科学家们一直在争论这个问题。爱因斯坦就曾经振聋发聩地质问:难道我不看月亮的时候月亮真的不存在?
宏观世界是否具有波粒二象性至今科学仍无定论,但佛学家早就告诉我们,我们所见的世界并非实相,而是人起心动念所变现的假相,即所谓“一念一世界”。
佛学最基本的理论就是“缘起性空”。所谓“缘起性空”就是世界本身并没有固定的属性,是各种因缘和合构建了我们眼前所见的所谓真实世界。佛学的经典著作《金刚经》里有三句话,进一步印证了缘起性空的理论:凡所有相皆为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也如电,应作如是观;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这三句话都在表达同一个意思:世界是无常的,任何事物都像水一样不停流淌,世界永远没有确定的实相。
佛学和科学的区别在于,佛学用感知去认识世界,而科学用实证去认识世界。科学实证的方法可重复经得起检验,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佛学感知世界的方法则取决于感知者所能达到的境界。佛学家感知世界的主要方法就是禅定,通过禅定让意识进入完全自由的状态后,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与宇宙完全融为一体,所有事物的边界都会消失,过去、现在、未来以一种混沌的方式交织在一起,甚至有修佛者声称能够“看到”六道轮回、五蕴皆空、前世今生等等。科学只是认识世界的一种方法但不是全部,甚至科学本身也有局限。因此不能简单地把佛学看成迷信、玄学甚至反科学,从某种意义上,佛学是科学的一种补充,甚至它已经走在了科学的前面。
我们之所以如此笃信眼前世界的真实性,源于人类对自身感知能力的迷之自信。科学已经证实,宇宙中仅有4%的物质能为人类所感知,而对其余96%的暗物质和暗能量却一无所知。西湖大学校长施一公在一次演讲中说:每时每刻都有成吨的暗物质从我身体中穿过而我却浑然不知。如果接受了人类自身的局限性,我们就没有理由去怀疑佛学家所感知到的世界。
为什么意识会导致量子能量波坍缩?当前比较流行的解释是平行宇宙理论,就是说存在多个(甚至无数个)平行宇宙,量子的每一种状态分别存在于不同的平行宇宙,所谓能量波就是各种不同平行宇宙的叠加态。而人的意识本质上也是一种量子,当人用意识去感知对象时,意识的量子与感知对象的量子发生了“碰撞”,导致平行宇宙的量子态呈现为实相。用打台球做比方,如果用一个台球去打击一片台球,那么一片台球(能量波)就分散为一个一个的台球(粒子)。
朱清时院士曾断言:现代物理学已步入禅境。如果佛学和现代科学真的能够交汇,那么我们不妨对宇宙的真相作出大胆猜想:在无数个平行宇宙里同时存在着无数种可能,是人的主观意识每时每刻在选择不同的宇宙,每一个“当下”都是人起心动念造成平行宇宙坍缩的结果。换句话说,每一个人的世界都是由自己的心念塑造的,每一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这个世界与任何别人的世界都不一样。
现代物理学的超弦理论告诉我们,构成物质的基本粒子(包括量子)是由弦的振动形成的,弦的不同振动模式形成不同的微观粒子继而构成千变万化的世界。所谓的“弦”并不是物质,而是一种叫做能量或者频率的东西。道家似乎在2000多前就觉察到了宇宙的这一奥秘,认为构成人体万物的源泉是一股生生不息的能量流并称之为“炁”,这与量子力学的最新研究成果是否不谋而合呢?
如果说构成物质世界和意识世界的原材料都是“炁”,那么物质和意识将不再二元对立,而是同一种元素的不同表现形式,正是这种“炁”演绎了多姿多彩的世间万象。世界就像一场音乐会,那些琴弦振动发出的美妙音乐构成了意识,而歌声、舞蹈和光影等构成了物质,二者在节奏、韵律和意境上是高度统一的。由此,我们的哲学观将得到重大突破,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之争也将由此终结: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只是从不同的角度解释世界,唯物主义侧重于改造外部世界,唯心主义侧重于改造内心世界。从本质上讲,“心物一体”才是世界的真相,也只有“心物一体”才能同时承担起改造外部世界和内心世界的使命。
当今社会,人类改造外部世界的力量空前强大,而改造内心世界的力量却苍白无力。一方面物质世界高度繁荣,摩天大楼鳞次栉比,道路越来越宽敞,交通越来越便捷,科技越来越发达;另一方面精神世界却是满目疮痍,人们信仰崩塌、道德滑坡、价值观扭曲、人与人高度不信任,各种社会问题层出不穷。很大原因在于我们的哲学出了问题。由于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二元对立,使我们越来越生活在狭隘的唯物主义哲学和世界观中,以至于失去了对宇宙天地的敬畏,失去了内心的坐标和信念,人变得越来越自私、越来越傲慢、越来越自以为是。
量子世界最神奇的现象是量子纠缠,两个处于纠缠态的量子无论相距多少远(哪怕是几亿光年),当一个量子状态发生改变,另一个量子的状态也会同步发生改变,这完全违背了三维世界的所有物理定理。然而宇宙最深刻的奥秘恰恰藏在量子纠缠这个细节里。造物主告诉我们,大千世界的林林总总,在我们看来毫无关联的事物其实都以一种极其神秘的方式联系在一起,但是你永远搞不明白是什么力量让他们彼此牵扯,相对于造物主的智慧人类永远都是小学生。
我们需要对“客观世界”有一个新的认识,所谓的“客观世界”既不是“客观”的,也不是“主观”的,或者说既是“客观”的又是“主观”,是“主观”与“客观”两种力量的共同作用构成了我们所认为的色香味俱全的现实世界。“心”与“物”究竟是如何神奇地联系在一起的至今我们仍没有彻底搞清楚,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对“心物一体”的理解。
宋代理学家陆九渊说“吾心即宇宙,宇宙即吾心”;王阳明告诉我们通过“知行合一”可以“致良知”;六祖慧能有诗云“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佛家主张“明心见性、相由心生、境随心转”、儒家主张“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古代先贤们以跨越时空的思想和超越常人的悟性告诉我们“心”的巨大能量,那就是人的念力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和改变外在的世界。
世界上最重要的定律就是因果定律。如果用“心物一体”去揭示因果定律的原理就是:因是心念,果是心念坍缩的世界;好的心念会将好的世界坍缩给你,坏的心念会将坏的世界坍缩给你。当然这种坍缩关系不一定是即时的,它是一种概率关系,当样本空间足够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几乎就是必然的。
人的信仰不需要用科学去证明,也无法用科学去证明。因果关系一旦可以用逻辑去实证,那就会成为一种新的功利、算计、权谋乃至博弈。人的信仰来自于敬畏,来自于不确定,来自于内心的坐标。
我的世界我做主——如果我的内心是光明的,我的世界就是光明的;如果我的内心是黑暗的,我的世界就是黑暗的。世界和人生就是一部由无数胶片折叠起来的电影,从缘起性空到量子纠缠得到的启发,就是每时每刻都要把最好的那张胶片选出来,让最好的世界与最好的我交相辉映。